基于文件连续体理论模型的“第五维度理论”

从文件生命周期理论到文件连续体理论，档案界对文件运动形式的理解从线性向多维转变。在后现代主义理论思潮以及社会结构化理论的影响下，跨界合作、用户生成内容、参与式档案管理等档案利用方式，对档案工作的流程产生了越来越深刻的影响和改变，引发了世界各国档案学者对该领域的研究。随着研究的深入，“文件连续体理论”逐渐显现出其无法解释基于档案利用而产生的情感价值和增值空间等理论缺陷，不少学者从中看到了理论拓展的内在需要。其中，兰德尔·吉默森（RandallC.Jimerson）指出档案蕴含了情感价值。他认为：档案文件不仅仅有“证明”、“见证”和“提供信息”的能力，同时有引发“情感共鸣”的能力，它建立起了“与过去的人和机构之间‘感情’和‘智慧’上的联系”[1]。加拿大档案学家伊冯·勒梅（Yvon Lemay）教授及其团队将档案在利用过程中产生的新功能，尤其是情感功能视为“档案的隐藏一面”。[2]这意味着档案不再是最终的产品，而是伴随着开发利用而不断演进的。原有的四个维度已无法满足由于利用者重新对档案进行开发而所引发的问题。勒梅等人以此为研究对象在文件连续体理论四维模型的基础上，提出了该模型应该包括第五个维度——开发（Exploitation），成为档案学研究的新热点。该理论引发了全世界档案研究的关注，法国昂热大学硕士研究生桑迪·吉博特（Sandy Guibert）以《数字时代下的档案与情感载体》为题撰写硕士论文，通过对86位档案工作者的采访和调研，对数字环境下档案的情感价值进行了初步探索。[3]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的学生安娜·克因恩（Anne Klein）以《档案：辨证方法和艺术探索》为题，撰写博士论文[4]。档案的情感研究有利于重新认识档案价值和工作流程，成为后现代档案主义研究中的重要分支和研究热点。然而该研究热点尚未引起国内档案工作者的关注。

“天葬师不应执迷于女性的胴体。”他的脑海中回响起师父的那番话，“她们的肉体，只是承载灵魂的容器，在天葬师的眼中，应与一截草木、一块顽石无异！”

1 “文件连续体理论模型”的历史、发展及挑战

文件连续体理论是在文件、档案管理的实践中，为适应数字时代出现的一系列变化中应运而生的。文件连续体理论和文件生命周期理论都是基于对文件产生、保管和形态的探讨，前者重在强调文件运动的连贯一致，后者强调文件管理责任的运动传递。

1.1 文件连续体理论的历史溯源

文件连续体理论最初起源被认为是希拉里·詹金逊 （Hilary Jenkinson）的 《档案管理手册》（1922年）。詹金逊在手册中关于档案定义的讨论中提到，有些档案在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闲置之后，再次被外界出于商业、休闲、咨询等目的利用的情况很多见。这被认为是对文件连续体理论最早的思考与探索。在1985年加拿大档案工作者年会上，档案学家杰伊·阿瑟顿（JayAtherton）最早提出了连续体概念，总结出文件连续体模型多维度、不间断的四个阶段[5]。

此后，澳大利亚、国际文件管理信托机构（International Document Management Trust）等一些国家和组织在其各项规章制度和工作标准中都开始使用文件连续体的概念。1997年，澳大利亚档案学者弗兰克·厄普奥德（Frank Upward）构建起文件连续体的四维模型。通过对其不断完善，四维模型演变为今天的四维四轴模型，标志着文件连续体理论的正式确立。

1.2 文件连续体四维模型的构建

厄普奥德文件连续体模型的建立，与20世纪人文社会科学发展密切相关。哲学领域的后现代主义事物的多元性、多样性、差异性使得档案学者开始反思、批判传统档案观念，试图构建新的档案观念。著名哲学家、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Anthony Giddens）提出的社会结构化理论（Structuration Theory）则为文件连续体模型贡献了智慧基础。

这些实践的变化都对原有的文件连续体四维四轴模型提出了挑战。其一是档案利用者及社会对文件（档案）运动所产生的影响（尤其是生成），无法在四维模型中得以体现；其二是文件（档案）的运动轨迹不仅是多维的，而且是多向的、循环的，四维的文件连续体模型也无法对这些运动轨迹作出描述；其三是文件连续体的四维模型未能认识到档案“隐藏”的情感价值，以及基于情感价值而引发的利用和开发活动。

“四维空间”展示了文件运行的时空环境：

第一维度：创建维，拟定或接受因职务工作而产生的档案。描述文件运动的最小单元——单份文件的运行规律。活动主体根据业务要求形成材料，同时留存痕迹。创建维的活动主体是个人，反映的是具体的业务行为，表现出的价值形式为具体行为的轨迹。

以继承拉丁超立方进行初始采样(样本集大小为9)，EGRA方法通过增加极限状态约束边界附近和不确定性较大的样本对Kriging近似进行更新。由图6a可以看出，概率约束1和概率约束2能被准确拟合，但概率约束3边界附近样本较少，因此没有被准确拟合，从而导致EGRA方法的最优解有一定误差。

第二维度：捕捉维，文件被添加到归档系统中，形成文件组合。描述的是机构内部的某个部门，将机构单元在业务活动中形成的文件留存为证据。捕捉维的活动主体是比个人稍大的机构内的部门，反映的是部门的业务活动，最后形成和留存的是部门具有证据价值的证据。

（2）通过对环保钻井液体系的室内研究、实验评价和现场应用，取得了良好的技术经济效益，解决了新环保要求下的岩屑达标排放问题，从根本上解决了水基岩屑的毒性、生物降解性等难题，初步实现了绿色环保钻井。

第三维度：组织维，文件组合被鉴定为永久保存，作为组织记忆的构成部分。主要是指机构活动中反映业务和职能的、具有永久保存价值的档案，作为组织记忆来留存。

20世纪末，文件连续体理论进入成熟阶段。但是，随之而来的互联网环境的迅速发展和变化，对文件连续体理论提出了新的挑战。例如：档案馆公共服务的建设以及对口述档案价值的进一步认识，让公众更多地参与档案馆资源的构建活动当中。特别是，Web 2.0引发了对公众“用户生成内容”的思考，档案的利用者通过利用行为对原有的档案内容进行丰富。同时，不断增多的跨界合作，让档案馆与社会的关系更为紧密。档案馆不再仅仅作为保管过去的场所，而是逐渐成为建立起社会过去、现在与未来联系的地方。

第四维度：多元记忆维，描述的对象是社会层面的文件及其运行规律。那些永久保存的文件，构成其形成者的业务活动的证据，供内部和外部用户查考和利用。指的是全社会各个机构出于各种目的将其形成的档案聚合为文件有机联系的档案集合，以保存和记录人类社会的集体记忆。

图1 文件连续体四维模型示意图

1.3 21世纪文件连续体模型受到的挑战

除尘器阻力主要由自身结构和滤料产生，取ΔP1=800 Pa，依据同种类型的滤筒除尘器的值取ΔP2=1 000 Pa，经计算得P=1 944 Pa.

后现代主义档案观认为：档案是社会进化的产物，在复杂的当代社会系统中有着特殊的功能。它既是一种历史记录，更是一种社会现象。后现代主义档案学从对“档案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关注向档案“哲学层面的思考”转变，探讨档案如何参与构建记忆，从而通过记忆影响社会的权利分布和未来发展。传统档案观认为档案是 “原始的”、“真实的”、“内在的（封闭的）”，而档案工作者是这些证据价值的“保管者”；后现代档案观认为，档案是社会构建的“成果”和“方式”，它天然地与“未来”相联系，并且用来“解释或展现（开放的）”社会现象。在这样的环境中，档案人员就会参与文件（档案）的形成，成为档案产生的共同创建者（co-creator）。

文件连续体模型可以划分为四个坐标轴和四个维度。该模型采用了四个轴——来源轴、证据轴、业务轴和保管轴。四个坐标轴展示说明了文件保管中的一般要素：谁、做了什么、有什么证据存在以及如何从文件与档案中调取。同时构建了四个同心圆——文件的创建层、捕获层、组织层、多元记忆层。由内到外、由微观到宏观的四个维作为时空运行环境，表现出多元素多维度的时空运动关系。如图1所示。

2 第五维度理论提出的理论与实践基础

2.1 后现代主义档案观

因为只有高年级(四、五年级)学生才能有机会接触临床和患者，导致理论教学脱离实践教学现象，限制理论和实践的结合，影响学生对于临床问题进行分析、综合与决策能力的提升。本校临床药学教学改革之前(2016年以前)的临床药学实践教学情况见图2。

勒梅团队重点关注 “以创作为目的的档案探索”，特别是如何与当代艺术家合作。这种与艺术界的跨界合作也在改变档案学发展的路径。团队至今已发表数十篇论文，讲授“数字时代的档案探索与增值”课程，同时与蒙特利尔历史社会历史博物馆（McCord Museum）等机构合作开展多项档案创意开发实践项目。

2.2 “参与式档案构建”和“用户产生内容理论”

受后现代主义档案观的影响，档案工作流程不再是传统的从产生到保管的封闭式过程，而是利用者和档案馆员共同参与的开放式的重新构建。特别是在web2.0环境下所提出的 “用户产生内容”（UGC，User Generated Content） 的理念也引发了档案利用者通过 “利用行为”再次创建档案内容的思考。 凯特·默泰（Kate Theimer）认为，Archives 2.0是一种促进开放和增强灵活性的档案实践。档案工作者必须以用户为中心，并抓住利用技术来共享集合，与用户交互并提高内部效率的机会。[7]在这样的理论和社会发展背景下，档案价值也被重新认识，它不仅仅是传统的证明、证据、参考，档案参与社会构建和活动时会引发或产生新的价值，例如：记忆、情感和商业等。因此，应该对档案资源进行重新认识和开发，赋予档案文件新的价值与功用，对其进行增值开发。“参与式档案构建”和“用户产生内容理论”是“第五维度理论”产生的重要支撑。

2.3 档案跨界合作过程中产生的需求与经验

继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等后现代主义哲学家纷纷提出“档案观”后，档案在社会构建中的价值被进一步认识。特别是德里达指出：“对档案的处理不是一个关于如何应对过去的概念，而是一个抛向未来的问题，一个关于未来自身的问题，一个对明天的反馈、承诺和负担责任的问题。只有在未来我们能找到关于档案的含义……”[8]

在这种观点的影响下，档案不再是对过去的思考和认识，它开始成为对当下社会以及未来社会发展的思考基础。文化与艺术领域最先通过利用档案进行创作，思考“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关系，涌现出一大批艺术作品和成果。例如：2008年，奥奎·恩维佐（Okwui Enwezor）在纽约国际摄影中心策划展览“档案热：当代艺术中使用文献的现象”，策展人从摄影和档案的关系、档案的形式感、档案的虚构性、档案作为媒介、档案对历史的冥想、档案和集体记忆、档案学的人类学情景等方面，通过学术展览的形式思考档案与社会的关系；2010年，意大利策展策展人马斯米利奥诺·吉奥尼（Massimiliano Gioni）策划的韩国光州双年展“万人谱”(10000 Lives)将并置档案和艺术作品的方式推进了一步。该展览借由诗歌和影像的互动，通过图像与人类生存关系的探索，思考档案作为一种持续演变、不断渗透的文化现象来阐释社会变化。[9]这些涌现的基于档案的艺术创作一方面增加了档案工作在社会的可视度，另一方面也引发了档案学和档案工作者重新审视其思想观念和工作流程，探索和开发隐藏在档案背后的多重价值，以适应社会发展。档案跨界合作过程中产生的需求与经验为“第五维度理论”提供了实践基础，而档案在社会构建中的价值被发现，则引发了档案的跨界利用。

图2 文件连续体五维模型示意图[12]

3 第五维度理论的提出与发展

后现代主义档案观引发了基于档案资源的艺术创作，让档案工作者重新思考自己的工作。这样的创作形式能进一步挖掘档案的情感价值，对档案工作的流程产生一定的影响，从而推动档案学的研究和发展。为了更好地了解艺术创作等增值行为是否真的对档案工作流程有影响和改变，自2007年起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伊冯·勒梅教授团队就致力于探讨隐藏在档案参考与证明价值背后的“情感功能”（E-motion Function），开发档案的新价值。

3.1 “第五维度创意理论”的产生及对文件连续体理论模型的延伸

2011年，特里·库克（Terry Cook）对档案工作者的历史责任做了更为详细的阐述。他把西方档案学的观念和战略变化归结为四个范式：证据、记忆、认同和社会（社区），其中第一次范式演进就是从“证据”到“记忆”，表现为档案工作从被动地守护“自然”的档案遗存证据转向“积极的档案塑造者”，“有意识地构建公共记忆”。 这个转向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开始，一直贯穿于档案工作的发展之中。第二个档案范式更关心历史学者型的档案员怎样主观地创建文化记忆资源 （而不是他们如何守护继承下来的司法证据遗存），如何运用现代业务工具和方法有效地管理不断增长的馆藏。因此，在过去的20世纪，档案工作者已经从“詹金逊式”的形成者——遗留残缺文献的被动保管者，转变成档案遗产的积极构建者。档案工作者以及他们在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历史遗址等部门里的同行，是建构社会长久记忆的主建筑师。[6]

该团队在理论梳理和实践探索的基础上，对文件连续体模型提出新的思考，认为档案在证据、参考功能外，还有“情感功能”，该功能一直隐藏在档案工作流程和价值背后一直未被挖掘和研究。美国学者史蒂文·罗斯（Steven Ross）认为：“人类记忆、人类行为需要的不只是认知，还有情感。记忆除了是一种认识活动外，还是一种情感体验行为”。 [10]社会再生产的过程是对客观的档案记忆进行反复的建构和解构，而只要发生了转换，都是基于转换人的感性而存在的。

尽管文件连续体模型已经认识到档案“对个人，组织和社会有不同的使用目的和价值”，同时强调档案并非最终产品，因其不同的价值与作用在持续的归档过程中。[11]但文件连续体模型并未考虑到利用者对文件运动过程的影响，对缺乏档案情感等功能的探索和研究。由于文件连续体理论模型构建的是“四个维度”的理论架构，因此也将对档案情感等价值的开发称为“第五维度”。

3.2 文件连续体理论第五维度模型解读

在文件连续体理论模型的基础上，如果将对档案情感价值的开发和基于此的增值利用看作是档案存在的某个时刻，那么就会在四维模型的基础上产生第五个维度——开发。如图2所示。

2.2 强化日常管理加强对动物日常饲养过程的管理是预防疾病发生的重要所在，在饲养过程中，工作者必须坚持以预防为主、防治结合的原则，加强对动物的日常管理。在饲养时，根据动物的生长及生活特点，制定科学、合理的饲养标准，为动物疾病的预防、控制提供基本保障；另外，尤其是像在夏季空气不流通，疾病较为多发的时节，必须做好养殖场的消毒与清洁工作，保证动物生活环境的干净、舒适。

通过对比“文件连续体理论四维模型”和“第五维度模型”可以发现：

“主体轴”（Identity Axis）在四维模型中只能说明传统的“行政”和“研究”等主体，并没有特别关注利用者和他们的活动，也就是说利用者并不对档案的参考价值产生影响。但事实上，只有在利用的过程中，档案才体现了其创建者的活动、实现和变化；同时，只有档案满足了利用者的信息需求，才使其具有永久保存的价值。因此，利用者一直在影响着档案的不断发展与进一步形成。此外，考虑到档案利用在不断地丰富，除了传统“行政”与“研究”之外，新出现了以“（艺术）创作”为目的利用方式。传统的参考范围因未曾考虑到档案有助于“想象”和“创作”的作用，因而不再在新环境下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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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前的会计体系当中，对企业的信息披露主要依赖于企业财务报告。随着低碳经济会计核算体系的不断完善，企业财务报告也将被赋予新的使命。对于企业而言，低碳信息披露是企业在一定期间低碳会计成果的表现形式，同时也是低碳会计核算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如今生产经营模式大变动的环境下，电力企业需要转变固有的信息披露理念，尽可能做到自觉披露、正确披露、详细披露[5]。

从扩展原有模型的角度来看，与其将该轴线看成是产生时期活动，不如说是文件从“产生”到“开发”，整个过程中所有相互联系的活动。从这个角度来看，原有四维的“主体轴”延伸为并转化为“活动轴”（axe de l’activité） [13]。

“业务轴”（Transactional Axis），原有的模型将文件进入永久保存阶段视为操作层面的终点，因此未能考虑到文件在永久保存阶段的演变。然而，对档案探索性的利用过程却引发了档案新功能：情感功能。无论档案是让我们悲伤还是愉悦，是惊叹或是忧伤；无论它是满足了当下，或是照亮前路，档案因其回忆、召唤、引发的能力，通过重新唤起对遗忘事物在当下的现实意义而带给我们情感的变化。档案的该功能一直被传统档案学研究和文件工作流程所忽略。这被勒梅等人认为是“档案的隐藏一面”[14]。

档案文件不仅仅有“证明”、“见证”和“提供信息”的能力，同时它还具备通过建立起“与过去的人和机构之间‘感情’和‘智慧’上的联系”[15]，从而引发“情感共鸣”（Emotional Resonance）的能力[16]。 因此，“业务轴”在第五维度里转化成文件的“目的轴”（axe de finalité），其可引发感情的功能被潜在的得以满足。

“保管轴”（Recordkeeping Axis）在文件连续体模型中代表着档案从“材料-文件-档案-档案全宗”变化的过程。而归档的物质材料和地点，却未能被纳入模型。当代艺术家提供了可以更好地理解档案文件，并对其进行识别的可能性。他们重新认识档案的原则内容：物品、设备、背景以及与公众的关系。从物品的角度出发，档案文件是含义与表达的承载者。其材料的特点，伴随着时间流逝带来了新的“含义”。档案的利用也是在一定环境中进行的，与信息、科学、遗产和艺术持有者的对话中进行的，这些必然会影响档案“含义”的表达。同时，不能忽略公众在这个对话过程中的作用。公众并不是被动的信息接受者，许多关系都是在与公众的互动过程中事先被创建和结束的。事实上，公众自对文件的识别和认识开始，对档案文件的贡献和其所获一样多。因此，利用的环境对档案工作的进程具有决定性作用。在这样的背景下，“保管轴” 转化为 “物质轴”（axe de la matérialité），其含义是档案作为物件构成的所有因素。

最后，“证据轴”（Evidential Axis）， 主要关注的是档案作为“痕迹”的作用。它既是“证据”又是“记忆”。档案的这一面，不能仅仅从其产生者的角度来思考。在本雅明“辩证的图像”的理论帮助下，不同于之前将历史时间看作线性、连续的这种历史观，他认为过去的历史可以看作是独立的片段从整个历史连续体中剥离出来，必须要把日常生活中的不同现象和要素从原始语境和历史连续体中抽离出来，才能解释事物的本质。之前的历史对于现实的我们而言像是碎片一般，我们需要去捕获相关的碎片，将它们置于现实的语境下才能突显它们的意义和价值[17]。

基于使用而对档案进行的探索行开发，才能实现档案与过去、现在和未来产生联系的机理。档案在其产生的过程中印刻着历史的行为，在其使用的过程中代表着当下的社会，其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有被使用的潜在力量，从而又与未来建立起联系。在其他的阶段，档案与利用者间的交流，带来了创建者与利用者间的交流。这就形成了档案的“时间轴”（axe de la temporalité）。

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经济、政治、社会等各方面都经历了深刻变革，社会公共需求不断变化，对应的政府职能也应随之不断地变化调整，而政府职能的变化必然要求政府机构不断深化改革与之适应，我国历次政府机构改革都是在这样的逻辑下进行的[28]。如随着老龄化现象对我国经济发展的影响，以及公众对生活质量与医疗需求的逐渐提高（图3），2008年卫生部归口国家药品食品监督局，体现要落实相关的责任主体，切实保障公众的人身安全权益；2013年与2018年的改组基于提高人口素质和人民健康水平而开展的。政府以职能整合与机构变革的方式积极介入，以行政体制改革积极应对社会需求，进而深入推动经济体制变革。

重新构建后的第五维度理论模型，不仅将对档案的开发利用作为文件生命周期中的第五个阶段；同时解释了档案的参考（Reference）、使用环境（Condition）、时间辩证性（Dialectic）以及情感（Emotion）等在原有模型未能体现的档案价值。

传统档案学观点认为：档案是客观、真实、封闭的历史记录；而后现代主义的观点则认为档案反映了社会构建建立起档案与过去、现在和未来产生联系的机理。文件连续体理论模型从“四维”向“五维”的转变，引发人们对某些被忽略的档案价值（如，情感价值）和特点的重新思考。同时，对于档案的开发将研究视角从传统档案学仅关注档案的产生和运动中，转移到不同领域对档案价值的认识和开发中。开发不同于传统的对档案的“利用”，更多的是从“情感”的角度，重新认识档案在痕迹和证据之外还具有激发创作、想象的价值。同时，“第五维度理论”进一步解决了档案、记忆和时间的关系，为档案工作者参与社会构建全过程提供了理论依据。

注释与参考文献：

[1][22]Randall C.Jimerson.Archives and memory[J].OCLC Systems&Services：International digital library perspectives,2003(3)：89-95.

[2][21]Yvon Lemay,Marie-Pierre Boucher.L’émotion ou la face cachée de l’archive[J].Archives,2015,42(2)：39-52.

[3]Lesarchives,supportd’émotion[EB/OL].[2017-09-07].http：//dune.univ-angers.fr/fichiers/20092446/20132MHGD1121/fichier/1121F.pdf.

[4]Anne Klein.Archive(s)?：approche dialectique et exploitation artistique [D].Montréal?：Université de Montréal,2015：275.

[5]Sarah J.A.Flynn.The Records Continuum Model in Context andits Implications for Archival Practice [J].Journal of the Society of Archivists,2001,22(1):79-93.

[6]徐拥军.档案记忆观的理论与实践[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7：102.

[7]Theimer,Kate.WhatIstheMeaning of Archives 2.0?[J].The American Archivist,2011(1)：58-68.

[8]Jacques Derrida.Mal d’archive[M].Paris ：Galilée,1995.

[9]与档 案共 事.[EB/OL].[2017-07-17].https：//www.douban.com/note/512749749/.

[10]法拉·帕特森.记忆——剑桥年度主题讲座[M].卢晓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6：132.

[11]MckemmishS,ReedB,UpwardFH.RecordsContinuum Model[J].MarciaJBates,2010：4447-4459.

[12]Lemay Y.Archives et création：nouvelles perspectivessurl’archivistique [J].Archives,2014(45)：147-158.

[13]Lemay Y.L’exploitation ou la cinquième dimension[C]//2ndAnnualConference of the InternationalCouncilon Archives：Archives& Cultural Industries,Girona,2014：11-15.

[16]LauraMillar.Touchstones?：Consider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emory and Archives[J].Archivaria,2006(1)：105-134.

[17]纪逗.历史的辩证意象——本雅明历史哲学思想的现实性[J].学术交流,2008（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