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活的情报——美国“知识索赔”计划的启示

0 引言

“情报”一词最初来源于军事，早期的情报也多指军事情报。第一次世界大战至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各国出于增强军事实力的需求，越来越重视科学技术的发展。尤其在二战期间，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开始建立带有军方背景的科学技术情报机构（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telligence units），出于军事方面的需求，科技情报工作频繁开展起来。到了20世纪50年代，美、苏、英、法、日、中等国都相继建立了专业性或综合性的科技情报机构。科技情报工作逐渐成为一门独立的“专业”。

自科技情报工作被引入中国以来，国内学者就“情报”的概念展开了诸多讨论[1]。20世纪80年代钱学森先生在考量了国内三十多位学者对“情报”的定义后，提出了他的说法：情报就是为了解决特定问题需要的知识（另一种说法为：情报是“激活”了的知识）。此外，钱先生还在其文章中指出了情报工作四个关键方面，即：有针对性的资料搜集、资料的宣传介绍（告知情报用户）、资料检索体系的建立，最后一步才是情报分析和研究。“情报之所以能产生，离不开资料，但是资料不是情报……情报是激活了的、活化了的知识，或者精神财富，或者说利用资料提出来的活东西”。“收集资料的问题，是一门科学技术，是要好好下功夫研究的”[2]。钱先生对于情报工作本质的认识，在今天来看仍具有参考和指导意义。

本文从情报工作的视角出发，对二战末期美国实施的一项“知识索赔计划”进行了分析，着重阐述了该计划中与资料搜集工作最为相关的“文件项目”，并试图总结了该项目得以顺利开展的原因，谨供各位读者参考。

1“知识索赔”计划

第二次世界大战接近尾声，以美国为首的盟军在德国实施了一项特殊的战争索赔计划——“知识索赔”（Intellectual Reparation），即以技术转移的方式作为战争赔偿。这项计划的参与方包括：军队、政府部门、企业、研究机构以及相关的行业协会。在该计划的实施过程中，盟军除了从德国获取一批顶尖科研人员1 据统计，在战后的7年时间里，美国共计从德国转移了672名科学家进入国内各种军事基地、企业实验室和大学[3]。，还从其大大小小的研究机构、企业、工厂收获了大量科技资料，由英美两国调查人员进行筛选、整理，并在此基础上编写了各领域的系列报告。报告主题涉及化工、机械、纺织、光学等众多行业，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二战时期德国的科学技术发展水平。

就目前查找到的公开资料显示，国内关于“知识索赔”的研究并不多, 主要是从宏观层面分析该赔偿政策的实施及影响[4-6]。相较而言，国外已有不少学者对上述计划进行了深入研究，其中具代表性的有：美国学者克拉伦斯·拉斯比（Clarence Lasby）在1966年发表的文章中提出了“知识索赔”（Intellectual Reparation）的概念[3]，梳理了以“曲别针计划”为代表的输入德国科学家计划的制定和执行过程。在此研究基础上，于1971年出版了《曲别针计划：德国科学家和冷战》（Project Paperclip: German Scientists and Cold War）一书，主要针对美国实施的一系列输入科学家计划与美苏冷战之间的逻辑关系进行了探究。美国学者约翰·金贝尔（John Gimbel）的著作《科学、技术与赔偿：在战后德国的剥削和掠夺》（Science，Technology，and Reparations：Exploitation and Plunder in Postwar Germany）对“知识索赔”的起源、内容和实施过程进行了详细论述。他认为，二战结束后的美国从一战德国赔款问题中吸取教训，改变索赔方式，实施了旨在对德国科学家、科学信息和技术专利进行攫取的“知识索赔”计划[5]。而就Gimbel在该著作中所述内容来看，整个“知识索赔”计划由三项拥有独立目标和内容，却又相互关联的子计划构成，分别为：曲别针计划（Paperclip Project）、文件项目计划（Document Project）以及顾问和代表团计划（Consultants and Missions）。其中，曲别针计划意在获取德国顶尖科研人员，文件项目计划（以下简称“文件项目”）则帮助美方缴获了大批德国科技资料，而顾问和代表团计划使更多的行业协会和私人企业共同分享了该索赔计划的“成果”。

为了执行“知识索赔”的各项计划，美国设立了众多技术情报机构（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这些机构主要承担以下职能[7]：

①探明德国的科学技术现状（重点是那些如雷达、合成燃料、橡胶、鱼雷、火箭等对同盟国有用的技术）。

（4）解决。检验人员每月都要进行检验工作总结，归纳已经完成工作情况以及未完成的工作，总结每月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以及提出相应的改进措施，实现整体工作质量目标落实[3] 。

[10] 同[7]6.

③获得德国科学家和技术人员的“猎取”名单。

关于知识索赔计划的详细内容，可参看上文提及的Clarence Lasby和John Gimbel的著作。还有一些资料也为该计划的研究提供了不同的视角，比如克里斯托弗·辛普森（Christopher Simpson）的《反弹：美国对纳粹分子的雇佣及其对冷战的影响》（Blowback: America's Recruitment of Nazis and Its Effects on the Cold War）从理性和感性两个角度对掠夺活动对美国自身与冷战的影响进行了分析；琳达·亨特（Linda Hunt）在其著作《秘密议程：美国政府、纳粹科学家和曲别针计划，1945—1990》(Secret Agenda，The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Nazi Scientists，and Project Paperclip，1945 to 1990）中指出，大量纳粹科学家的档案被修改，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逃脱签证审查。纳粹科学家的到来——尤其当他们成为美国太空项目的主要参与者后，严重玷污了美国的科研环境[11]。

 

表1 二战后期美国主要的技术情报机构[8-9]

  

机构名称成立背景 主要职责T部队（T-force）诺曼底登陆后不久，由盟军司令部（Supreme Headquarters Allied Expeditionary Forces，SHAEF）成立了该机构。主要由情报专家、战俘审问人员、语言学家、通信专家以及从装甲部队和步兵团挑选出的作战部队人员共同组成。确认那些待探访的地点（德国国内的工厂、实验室等包含大量科学技术资料的地点）是安全的，并对其进行保护；挖掘有价值的文档、设备和人，以便后续专业团队进一步勘探。联合情报目标下属委员会（Combined Intelligence Objective Subcommittee, CIOS）1944年8月21日成立于英国伦敦，由英国和美国两国人员联合组成。英国的7位成员来自外交部（Foreign Office）、海军情报处（Naval Intelligence）等部门；美国的成员来自国务院（Department of State)、科学研究与发展办公室（Office of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等部门。根据军队急需的情报要求，确定首要探访的地点，并安排合适的行业专家前往。之后，将专家完成的访问报告分发给英美的其他技术情报机构，并根据报告的结论补充具有工业和科学研究价值的地点以便后续的探访。技术工业情报委员会（Technical Industrial Intelligence Committee,TIIC）*为了满足CIOS职能扩展的需要，设立在华盛顿的机构。由军队情报人员和其他政府机构（如科学研究与发展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组成。推荐有价值的调查目标，并选择合适的专家前往；统筹协调来自美国方面对于工业生产过程、专利、发明以及其他核心技术的调查请求；推动一切有关军事管制和控制德国经济的手段；评估德国对日本提供技术支持的程度。战场技术情报处（Field Information Agency Technical, FIAT）1945年5月31日成立，意在统筹协调CIOS及英美的其他机构在战时执行的各类非军事、经济、科学、技术等行动。收集各种技术信息；管理和指挥所有与信息收集有关的机构及其执行的任务；控制和掌握具有重要价值的人、文件、设备和装置。

2 文件项目

文件项目（Document Project）是整个“知识索赔”计划中与资料的搜集工作最为密切的环节。这里的资料并非指由出版公司或出版社等机构正式发行的书籍或连续出版物，而是一些涉及工业生产工艺或配方的技术资料，在公开程度上更接近于现在所说的“灰色文献”。整个文件项目历时近三年，从探访地点的筛选到资料的搜集、整理，直到最终公开出版由英美各机构专业人员编写的系列报告。这些报告的公开不仅对美国国内相关行业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亦为后续的情报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材料。

2.1 文件项目的起源

文件项目可被视为美国二战期间的科技情报工作在战后的延伸。1945年5月31日，盟军司令部创建了战场技术情报处。同年6月8日，美国总统杜鲁门签署了9568号政府行政命令，成立“出版局”（Publication Board），其作用是评估能够被公开的由美国各政府部门和研究机构在战时编写的科技报告。除此之外，战时成立的各技术情报机构（如CIOS）也从德国大大小小的研究机构、企业、工厂寻获了大量科技资料。为了使这些科学技术资料最大限度地惠及美国国内工商业，有人向总统提议一并公开这部分内容。随后,总统杜鲁门于该年8月25日发布了9604号政府行政命令（作为对9568号命令的补充），指示上述出版局在原有基础上一并“公布和分发从敌方缴获的科学技术资料”，包括“所有与科学、工业、技术工艺、发明、设备等等的一切信息”，无论这些信息是由哪个机构或部门获取的。

首先，设计人员应该明确的是热料仓的级配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会受到装载机上料位置、引风机压力以及冷料含水率等一系列因素的影响而产生改变。作为生产配合比设计工作中的关键所在，热料仓级配的状态是非常重要的。要在实际过程中避免热料仓级配出现问题，设计人员可以通过提升上料的次数，或者通过增加生产的流量来更好的确保取样没有任何问题。在确认热料仓级配稳定的过程中，可以通过设计多次取样并进行分析，确认材料的变异性之后再进行级配的设计，以此来达到最优设计。

2.2 文件项目的实施流程

[9] 同[7]60.

彼时，FIAT利用CIOS、T-force等机构在战时完成的调查报告，从中确定了德国国内约2万个需要探访的地点。从1946年1月中旬起，FIAT开始向这些地区派遣勘探小队（主要由军方的非技术人员组成）。勘探小队的职责是考察被探访目标中所藏文件的类型、数量和位置等信息，以及这些文件能否被获取，随后撰写调查报告。一旦确定某个探访目标所包含的文件是有价值的，FIAT随即派出文件筛选小组和微缩小组对文件进行实地挑选、拍摄并制成缩微胶卷。这些文件筛选小组的成员是OTS从各大学、企业、研究机构和政府部门征召来的既精通德文又受过良好科学和技术情报训练的人员，他们的任务是寻找那些涉及德国军事和工业高度机密的文件，例如保密的专利申请、原始手稿、包含各种生产工艺和技术的文件、重点研究领域的政策文件。探访地点的文件经过筛选后，再由缩微胶卷制作小组对其进行拷贝并制成胶卷交给FIAT。后者会进一步为这些文档制作摘要、索引，并同所有资料一起交给技术服务局，最终向社会公开。

FIAT经过大约两周的工作之后，预计将有超过30亿页的资料需要被筛选，超过3 300万页的资料需要被制作成胶卷。考虑到文献数量过大，FIAT随即决定将调查范围缩小至400所企业和研究中心。即使如此，需要制作成胶卷的文献数量也十分惊人。FIAT于1946年12月10日的一份报告列出了78个规模不等的公司和研究中心需要制作胶卷的文献数量[12]:

骆 义(1977—)，男，广西桂林人，研究员，硕士，研究方向为水运系统规划与设计、内河船型标准化。E-mail: luoy@wti.ac.cn

● 柏林专利局：101.8万页

● 位于Wetzlar的Ernst Leitz照相机工厂：19.8万页

不仅如此，需要正确设置纳税人的生计费用扣除标准，而且需要设置全面的其他生活方面的扣除标准，之后按照每年的通货膨胀率和物价水平、收入水平这些综合因素来调整整体的综合性，这样可以保证普通纳税人的基本生活水平和物质需求。而对个人所得税中的净所得缴税而言，需要把扣除标准调整到小于或者是等于扣除的部分不征税，而对那些超过的部分征收个人所得税，这就可以使得纳税效果更加合理以及公平，能够更加适应纳税能力的持续提升。

● 位于Darmstadt的Merck制药工厂：4千页

关于“知识索赔”计划对于美国国内的价值，一时间似乎难以准确评估。OTS主席兼出版局负责人约翰·格林（John Green）在1947年5月这样写道：尽管目前很难直接评估从德国方面获取的各种报告和文件的价值，但毫无疑问这些资料将在未来转变为数以亿计美元的财富……今天获取的德国技术将成为明天美国出口清单上新一代且更便宜的商品。除此之外，《美国国家石油新闻》（National Petroleum News）发表了如下评论：历史将会证明，美国石油小组获取的技术资料，将会比军队掠夺的实物在国内分发后产生更大的价值。一位负责调查德国先进设备的调查人员也总结道：资料中的各种技术细节将帮助美国提高相应产品的产量、降低成本，并加快同类产品的生产。另一位调查人员则直接声称：获取的信息将有助美国改进X射线仪器，增加该设备的出口量，此外还将有助完善电子感应加速器的设计，从而推动国内核物理领域的研究[19]。

[8] 同[7]4.

以柏林专利局为例：前往该地的工作团队包括8位文档拍摄人员和一队由美德共同组成的70人团队。FIAT在其报告中称，该地点有大约3.4万份专利申请待评估；约1.4万份德国、奥地利、意大利、日本的专利申请待拷贝，这些制作的胶卷预计将超过17英里。

由于收集的资料数量过多且零散，必须经进一步的评估、分析后才适宜公开。为此，美国政府开始为这项浩大的工程招募“合格的”（qualified）专业人员前往德国。在华盛顿，OTS向各大学、行业协会、技术社团以及政府机构寻求合适的人员名单，同时在行业杂志和出版物上发布了需求信息。在招募过程中，OTS不但保证为这些人员提供在德国当地的办公支持，还可提供其获取必需的技术资料或文档的权限，只要对方能够将完成的报告交由商务部下属的出版局出版[13]。

在报告出版的同时，为了获得国内工商界以及研究人员的关注，也为了利于信息公开，美国商务部于1946年开始出版一份名为《科学和产业报告目录》（Bibliography of Scientific and Industrial Reports）的刊物，其中按照不同领域列出了报告的标题、报告号、摘要和价格信息，供用户按需购买。此外，美国国内部分机构和大学的研究人员还编写了一份名为《科学和产业报告目录号码索引》（Numerical Index to the Bibliography of Scientific and Industrial Reports）的参考资料，详细列出了上述报告与美国政府PB报告的对照索引情况。

上述报告在上海图书馆有部分收藏记录。除此之外，根据互联网检索结果显示，其在国内外其他机构亦有收藏，例如：中国国家科技图书文献中心、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美国国会图书馆、美国国家技术信息服务局、英国皇家战争博物馆Duxford分馆等。以美国国会图书馆为例，其网站（http://www.loc. gov/rr/scitech/trs/trspb.html）信息显示：该馆收藏了约15万份早期的PB报告（包括纸件和缩微胶卷），时间跨度为1945-1964年。在这些报告中，于1948年前发行的内容，均为盟军从战败国获取的资料，包括专利、公司文件、主要人物的采访记录和其他科学技术资料。资料主题涉及火箭与航空燃油、合成橡胶中间体、合成纤维、煤炭液化等。此外，还包括德国在建造地下设施以应对空袭中涉及的通风设备、卫生设备和安全数据等等。

文件项目已实施两年后的1947年，OTS发现由于收集的资料数量过多，以至于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整地公布（此时大约还有7 000份文件，以及数以百万页计的文件还未经评估）。于是到了该年7月，OTS开始向那些有兴趣查阅、评估文件的志愿者公开缩微胶片记录和文件，总共向625个技术团体和贸易协会、大约3 000家工业研究实验室、几百家大学提供了微缩胶卷记录和文件。当有机构或者个人表示他们想查阅文件时，OTS 会先寄给他们写有文件摘要的卡片，当对方确定了与他们想查阅的问题最符合的文件之后，再将胶卷寄给他们[15]。

1948年6月30日，美国商务部因种种原因结束了文件项目，但项目积累的微缩胶卷记录和文件还继续对所有那些能够确认他们所需，或者是能够支付得起相关制作费用的人们开放。

美国政府PB报告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各政府部门编写了大量科学技术报告。为了使这些资料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用，当时的美国总统杜鲁门于1945年6月8日签署了9568号行政命令，宣布由战争动员和恢复办公室（The Office of War Mobilization and Reconversion）负责核查、评估能够被公开的科技报告。此外，还宣布成立“出版局”（Publication Board）以协助其工作。所有公开发行的报告，统一由该局搜集、编目、通报和提供使用。在编目时，依次编上流水号码，并冠以Publication Board 的缩写PB。

1946年7月1日，上述出版局改名为技术服务局（Office of Technical Service）。同年12月12日，根据美国政府9809号行政命令，该局正式交由美国商务部（Department of Commerce）领导。1950年9月9日，由美国总统杜鲁门签字批准并授权美国商务部长将技术服务局建设成为一个管理、收集和发行科学、技术和工程情报资料的中心机构。1964年年底，技术服务局改组成立了美国商务部联邦科学技术情报交流中心（CFSTI-Clearinghouse for Federal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 ,U.S. Department of Commerce）。

因为视力不好，我只能去学汽车保养专业（汽车底盘的三级保养，给汽车底盘的若干个黄油嘴打黄油，给松动的螺丝拧紧，以及底盘清洗，等等）。这是一个很脏的工种，没有人愿意学它。上课的时候，班级的学生只有寥寥几个，而且个个心不在焉。

到了1970年9月，联邦科学技术情报交流中心正式改名为“美国商务部国家技术情报服务局”（NTISNational Technical Information Service, U.S. Department of Commerce）[14]。至此，该出版机构的名称经历了多次变迁，但“PB”仍然保持为美国科技报告系统的编号之一。

2.3 文件项目成果的应用案例——德国文件检索项目

美国德州农工大学能源与矿产资源中心（The Centre for Energy and Mineral Resources，Texas A&M University）于1975年发起了一项德国文件检索项目（German Document Retrieval Project），意在收集二战期间德国合成燃料领域的相关资料。项目在当时得到了多方资助，例如：陶氏化学公司（Dow Chemical Co.）、联合碳化物公司（Union Carbide Corp.）、美国钻石三叶草公司（Diamond Shamrock Corp.）。

但是，我们也不难看到，包括纸张在内的原材料成本以及人工成本的持续走高，互联网和信息科技对传统印刷的影响，以及环保政策的不断严苛，都给企业的发展带来极大的压力。但凡事都有起伏的生命周期，力嘉对印刷业未来的发展充满信心。

通过全面感知提供智能工厂完整的数据支撑，精准执行实现生产计划、生产操作指令、智能决策的落地实现，最终落实在对生产设备的操作控制、工艺流程的优化控制，实现通过感知和执行体现业务系统的价值。

项目执行过程中收集的大量关于煤液化制油的技术资料，部分源于BIOS、FIAT和CIOS报告，此外还有美国石油技术小组（Technical Oil Mission）搜集的“306卷共计约30万页的德国原始文件”。这些文件被存储在了位于Oak Ridge的美国能源部技术信息中心（Department of Energy’s Technical Information Centre，今能源部科技信息办公室Offic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数据库中——部分资料已被美国矿产局和其他私人企业在战后用于科研和实际生产中。而上述德国文件检索项目在当时的研究成果包括[16]：

①确认德国在1936-1945年间关于“煤制油”技术的研究已十分成熟。

②获取了大量研究信息，包括各类工业设备和装置、特殊的催化剂和新型能源储藏方式。

第五，自然计算是非终止的。也就是说，自然计算系统与其环境持续相互作用，并且只有当系统(例如，生物体、群体)停止存在时，该相互作用才终止。

③得知德国合成燃料项目的资助主要来源于私人企业。

出租车非常少。好不容易盼来一辆，却被不远处的男人拦下。车子紧擦着艾莉驶过，又在前方刹住。男人的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去哪？

④得知德国相关研究的主要原材料是褐煤，而这种煤在当时美国西南部有大量储藏。

该德国文件检索项目在20世纪70年代后期兴盛了不久，就因缺乏资助而被迫终止，但这一案例显示出了美国对德国实施“知识索赔计划”的长期效应，也是该计划的“成果”经由技术情报机构影响相关行业的一个实例。关于该项目的相关情况，在一些文献中也有提及，比如：阿诺德·克雷默（Arnold Krammer）在其文章中介绍了上述项目的诞生背景和所涉资料在当时的收藏地点；凯瑟琳·克拉克（ Katharine Clark）等人则在文章中指出，那些有关德国合成燃料的文件是德州农工大学伊万斯图书馆（Evans Library）的《能源目录和索引》（Energy Bibliography and Index）中十分有特色的组成内容[17-18]。

3 启示

● 位于Hochst的I.G.Farben公司：31.1万页

种种说法都表明，无论美国政府还是民众，都已清楚意识到 “知识索赔”的成果将对日后美国科技和经济的发展起到重要作用。

的确，所谓的“知识索赔”即是一场大规模的“技术转移”活动。这些“技术”的载体，除了德国研究人员本身，大部分则是零散分布在各地的资料，经由情报人员和行业技术专家的搜集、筛选和整理才得以被“激活”，之后被送到了需要的人手中，成为极具参考价值的“情报”。而该索赔计划中的文件项目则为后续的情报利用和研究奠定了基础。纵观整个文件项目，之所以能够顺利开展，除了得益于军队、政府部门和行业协会等多方机构的合作，还因为挑选了一批既通晓德语又具有专业技术背景的人员来负责资料的搜集工作。这其中不仅包括专业的研究人员，也有来自企业的工作者，这些人员不但对自身领域的技术了如指掌，同样对美国当时相关行业的发展水平有非常清楚的认识，因此才具备甄别资料价值的能力。在后续对资料的整理和传递过程中，尽管限于过去的技术条件，手段较为单一，但当时的美国政府已清楚认识到向用户宣传资料的重要性。因为情报的价值并非源于纸页上的那些油墨，它最终要和人的意识思维相互作用[20]，而其价值也只有在经过人们的“利用”后才能够体现。

现如今，国际间的技术转移比过去更加频繁活跃，各种技术转移专门机构也应运而生，有Inno-Centive、yet2.com等市场或企业自发建设的全球技术交易平台，也有美国国家技术转移中心（NTTC）、欧洲创新转移中心（IRC）等政府资助建设的专门机构。这些平台和机构的技术获取手段和拷贝传输方式随着时代背景和科技发展程度的不同，与二战时期的技术情报机构所采取的方式可能早已大相径庭，但探测、评估并“激活”技术信息，使其准确传递到所需企业、行业或产业的一系列情报手段，依然是技术情报机构在技术转移中的“核心服务能力”。以史鉴今，如何充分发挥情报的作用，及时介入并“催化”技术转移的发生，值得科技情报工作者思考。

以色列是世界上最贫水的国家之一，将水资源定为战略资源，把水资源开发、保护和管理纳入可持续发展战略，以完善的管理法律、有效的市场手段及健全的管理机构加强水资源管理，以开源节流增加水供给量、减少水浪费，用水效率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以色列建国50多年来，农业用水量以3倍的增长支撑了12倍的增产。

参考文献:

[1] 黄耀煌. 近两年我国情报概念争鸣的剖析[J]. 情报学刊，1983 (01) : 23-27, 74.

[2] 钱学森. 科技情报工作的科学技术[J]. 兵工情报工作，1983 (06) : 5-6.

[3] Clarence G. Lasby. Project Paperclip: German scientists come to America[J]. The Virginia Quarterly Review, 1966,42 (3) : 367.

[4] 苑爽. 两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处理德国战争赔偿问题的政策演变[D].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2008.

[5] 苑爽. 试析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对德“智力索赔”计划[J]. 世界历史，2011 (3) : 79-87.

[6] 刘 . 二战结束前后美国输入德国科学家计划研究[D].长春: 东北师范大学，2016.

[7] John Gimbel. Science, Technology, and Reparations-Exploitation and Plunder in Postwar Germany[M].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0: 1.

其余调查地点需要制作胶卷的文件数量也在1千页～50万页不等。

文件项目的实际工作始于1945年秋天。当时，执行上述9604号命令的职责主要由两个机构承担：美国商务部下属的技术服务局（Office of Technical Service，OTS）和对德军事政府办公室（Office of Military Government for Germany）下属的FIAT2 OTS主要负责招募并派遣专业技术人员前往欧洲筛选出有价值的缩微胶卷文件，制作索引目录，随后将以上文件连同技术人员的调查报告一并通过出版局公开；FIAT则会为OTS派来的技术人员提供必要的办公设备，并负责接送其往返。（即表1中提及的战场技术情报处）。

②探明德国对日本实施技术转移的程度，同时收集各种技术资料以缩短对日战争的时间。

[11] 同[6]2-13.

[12] 同[7]61-63.

[13] 同[7]67-70.

[14] 王维亮. 美国政府四大科技报告实用指南[M]. 北京：中国宇航出版社, 2011: 268-269.

[15] 同[7]74.

[16] Arnold Krammer. German Energy Secrets Recycled.German Studies Review[J], Vol.2, No.2 (May, 1979) :225-227.

由图5可见，稠化剂的稠化时间随反应时间增长而降低，在温度合理情况下说明反应时间有利于提高反应转化率，当反应达到5h以后，稠化剂在水溶液中粘度增加不明显，但此时稠化剂对应稠化时间超过5min，时间较长。因此，确定合成反应时间为8h。

[17] Arnold Krammer. Fueling the Third Reich[J].Technology and Culture, XIX, 3 (July, 1978) : 394-422.

鲍勃·多尔有着丰富的从政经验，1976年作为福特的竞选搭档竞选副总统，以失败告终。1996年赢得共和党内总统候选人提名，但时年73岁的多尔似乎已经有些廉颇老矣，没有提出足够吸引选民的议题，让克林顿以379对159的选举人票数获胜。败选后多尔退休，在华盛顿的一家律所做兼职，同时开始热衷写作、咨询、公共演说，并经常在电视露面。近年来颇受健康问题困扰。妻子伊丽莎白·多尔于2003年成为北卡罗来纳州第一位女参议员，2009年败选卸任。1992年

[18] William R. Kinyon, Katharine E. Clark, Rosemary Loomis,Susan J. Martin and Katherine E. Clark. Producing In-House Indexes at Texas A&M.RQ[J], Vol. 30, No. 1 (Fall,1990) : 52.

[19] 同[7]148-150.

经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审议批准，2018年全国地方政府债务限额为209974.30亿元。其中，一般债务限额123789.22亿元，专项债务限额86185.08亿元。

[20] 同[2]10.